第6章 饶祈年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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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祈年说:“你走的时候很伤心,我不放心你。” 他在关心她? 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也有人关心她了! 苏怀瑾抬眸,对上他幽深的目光,仿佛灵魂都跌进了黑洞里,慌乱地低下头。 “我没事儿,习惯了。你能摸到这边来,就该知道我是王府的姬妾。孤男寡女、三更半夜,这要是被人逮到了,我们都活不成了。” 听他这么说,饶祈年也没纠缠,揉揉她的脑袋就离开了。 王府后院没有秘密,就这样细小的动静,都被人听到了。 王府后院也没有真相,事情被传得面目全非,都说苏怀瑾偷人了。 中午,饶祈年照旧陪裴王妃用膳。 裴王妃说:“后院出了点儿事情,本来不必惊动王爷的,但事关马夫人,还是请王爷拿个主意吧。” 饶祈年有些烦躁,这一天天的,怎么就不消停呢。 “王妃说吧。” 裴王妃说:“马家送进来的那个云姬,耐不住寂寞行了不轨之事。昨夜房内的声音不堪入耳,今日张氏从她屋里搜出来一条男人的裤子。” 昨夜?昨夜他一直都在,哪有什么不轨之事。这是蓄意陷害,这么重的罪名,她岂不是要遭大罪了。 饶祈年心中无比慌乱惶恐,勉强维持冷静:“张氏怎么处理的?” 不会已经把她杀了吧! 裴王妃说:“杖责二十,暂且关在柴房里。” 饶祈年闭眼,那个猫儿一样的小家伙,嚷嚷着十杖都受不了,却硬生生挨了二十杖,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没命吧。 裴王妃还在那边叨叨:“这事儿闹得太大,还是悄无声息处置了云姬吧。马夫人那边,可以让她再送个女人进来。” 她们要让她蒙冤受屈、背负骂名而死?王妃和张氏就是这样治家的? 饶祈年猛地睁开眼,愤怒地说:“闹得很大?张氏将这件事闹开了?” 裴王妃摸不清他的倾向,不敢说话。 饶祈年拂袖离去:“此事本王亲自管吧,王妃不要费心了。” 难怪王府终日不安宁,原来是张氏在无事生非、恣意妄为,敢动他的人,他一定要把这颗毒瘤彻底铲除了。 他并没有直奔后院,而是让马侧妃给苏怀瑾治伤,通传今夜要去张宜人那边,然后继续在前院读书理事,看起来并没有很生气,更没有特别在意苏怀瑾。 裴王妃琢磨,王爷估计是嫌“云姬偷人”的消息太丢人,才那么生气的。 芷兰院,马侧妃衣冠华丽、容颜妩媚,眼角上扬,写满心机和狠辣。 她问:“云姬怎么样?醒了吗?” 景兰说:“奴婢请陈御医给她瞧了,外伤倒无大碍。听说她只挨了五板子就昏了过去,陈御医说她不是被打晕的,是气晕的。” 景芝说:“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学苏怀瑾的语气,“‘老娘没有偷人,谁偷人天打雷劈’。” 马侧妃笑:“这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啊,那本夫人就该帮帮她。” 景芝说:“可是,这样的罪名是很难洗清的。云姬进府也有几天了,王爷从来没有召见过她,现在又沾了这个污名,怕是不能用了。” 马侧妃摇头:“目光不能那么短浅,最开始笑的人,就能笑到最后吗?王爷让我给她治伤意味着什么?显然云姬因祸得福,入了王爷的眼了。” 寻常歌姬、舞姬是没有贴身丫头的,景芝不愿意留下照顾苏怀瑾,便从厨房找了个烧火丫头给苏怀瑾。 那丫头叫林小苑,圆圆的脸,长得很有福气。 林小苑是个话唠,把各路消息一股脑告诉了苏怀瑾。 苏怀瑾才清醒没多大会儿,又差点儿气晕过去:“张宜人冤枉了我,王爷却要去她那边过夜。这不是明摆着奖励她吗?呵!” 他是瞎子还是傻逼? 他这种蠢蛋,不送他一片青青草原都对不起他! 冤种配毒妇,绝配! 心中骂了半天,也出了口恶气,可是有什么用呢,伤不了歹毒的张宜人分毫。 若能以牙还牙,也陷害张宜人一把就好了,有空间在,往张宜人屋里放东西很简单,可是,她没有男人的裤子、首饰啊。 林小苑捡起桌子上的画稿:“主子,这些不用了吧,奴婢用它当引火柴行吗?” “不用了,拿去吧。” 苏怀瑾福至心灵,想到何不送给蠢蛋和毒妇几幅画。 便将笔墨纸砚都收到空间里,趴在空间里画——春宫图。 女主不用考虑,就是张宜人的脸,标志性的三角眼、吊梢眉,以及眼角的泪痣,不熟悉她的人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广陵王没见过,男主就随便画吧。大腹便便的、秃头的,矮冬瓜型的、麻杆型的,总之,没有一个好看的。 衣服也不用画了,刚好可以发挥她擅长画人体结构的特长。 场景就很丰富了,床、桌子不算啥,假山、凉亭、秋千、灶台…… 苏怀瑾憋着一口恶气,一连画了十几幅画。 入夜,苏怀瑾问林小苑:“王爷什么时候来?他会不会弄死我?” 林小苑说:“应该不会吧,王爷很仁慈的。王爷还没来,不过,张宜人房间已经重新装饰完了,比过年的时候动静都大。王爷很多年没往她房间来过了,难怪她这么激动。” 苏怀瑾说:“她能生下王爷唯一的女儿,以前应该很得宠吧。” 林小苑说:“不是的,她一直都不得宠,王爷只往她院里来过几次,不过她命好,怀孕了,还顺利地把孩子生了下来。比她得宠的多了去了,孩子不是没生下来,就是没养活,后来都失宠了,就显得她很厉害了。” 张宜人不得宠,这些画就更可能发挥它的作用了。 苏怀瑾说:“小苑,我好痛啊,你再给我熬一碗药吧。” 林小苑自然应下,便去了厨房。 苏怀瑾看了一眼对面的屋顶,便瞬移到那边,又经过几次转移,便到了张宜人卧室上。 好家伙!红罗帐、鸳鸯灯,枕头成双、脚垫成对。 张宜人才是那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吧。 春兰在外面训话:“宜人说了,屋里收拾好后,就不要再动了,别把被子弄出褶皱来,更不能把地上踩的都是脚印。” 也就是说,卧室不会进人了。 苏怀瑾进入卧室,在张宜人的枕头下、烛台下、百宝阁上、被窝里,都放了她的佳作。 然后悄无声息的几个瞬移,回到自己卧室,躺在床上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