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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录》(1)

    2022年10月26日【第一章·弘家】「吴勇!把它还给我!那分明是我的陷阱抓到的猎物!」弘缘推挤开挡在他面前的两个男孩,冲向那个扛着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困住的地猪的大个子。

    吴勇回过头轻蔑一笑,也不动手只是运气一震就将弘缘推了回去。

    看到弘缘踉踉跄跄向后倒飞出去,后被撞到树上才堪堪停下,吴勇和他的跟班们就更加猖狂了。

    「哈哈哈,就你这小体格还能抓到地猪?这分明是勇哥打死的」弘缘的脸已然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才压下翻涌的气血,将胸中憋住的一口气吐出来,吴勇的实力较上次似乎又强了不少,这一撞叫他后背都麻了一片。

    「勇哥可是我阴山镇有史以来第一个这么快就将龙象功练到了第七层的天才,将来猎队队长必有他一位」吴勇显然也被这马屁拍的很受用,笑着摆了摆手:「到时候我肯定不会亏待了大家,一定让你们天天有肉吃!」「好!···谢谢勇哥!」人群又是一阵沸腾就好像一群发情的山魈。

    吴勇示意压下声音,瞥了一眼喘着粗气的弘缘,不怀好意地笑道:「至于你···还是赶紧回去更你那个瞎子老师学盲文吧,在这山野里干什么」「至少以后种田摸种子的时候手里能有点数!」「哈哈哈」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弘缘也不恼,眼神戏谑,打量了吴勇一番:「要不是我的陷阱困住了地猪,就你这两条小短腿能追上它?」「你说什么?」正打算离开的吴勇停下了脚步。

    他周围的跟班也噤若寒蝉,腿短这件事一直是吴勇的逆鳞,平常走在一起大家都要注意和吴勇拉开距离以免映衬得他更矮。

    只是一刹,弘缘只觉身边风一凛就被掐着脖子按在了树上,只是从高处看吴勇面目狰狞,踮起脚尖想将他举起脱离地面的样子实在太过好笑,哪怕他已经上不来气,依旧忍不住将肺内宝贵的空气挤出声带,发出哧地一声。

    这对吴勇无疑是一种挑衅,他紧皱着眉,眼角气得直跳,本来土豆一般的脸庞皱成了核桃。

    吴勇手上的力松了又紧,他多想掐死这个小白脸,但在完全封闭的阴山镇,伤人甚至杀人无疑是给自己判了社会死刑,于是只能咬牙切齿道:「没爹没娘的孤儿,怪不得说话这么恶心,那老瞎子果然没把你教好」弘缘只觉眼前黑白闪烁什么都看不真切,脑子也越加沉闷,本能般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破碎的句子:「我·记得··你爹···腿也不短啊···」「嗯?你!」吴勇青筋暴起,抑制不住的愤怒就要将弘缘生吞活剥。

    「住手!」一个尚带着稚气的清脆女声从树冠间传来,吴勇下意识地收起手上的力。

    紧接着树冠由远及近地摇晃起来,莎莎几声后一个娇小靓丽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

    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体态轻盈的丫头,约莫十三四岁,虽然脸上依旧稚气未脱带着一点婴儿肥,但能看出是一个美人胚子,身上也有了些发育的痕迹,贴身的墨绿色猎装让本就鼓鼓囊囊的胸脯更加突出,咖啡色的皮靴和护手让她这一身装束更加干练。

    周围的少男们眼睛都看直了,一个个都挺直了腰杆整理好衣服,再换上谄媚的笑容,虽然视线大都偏向吴勇但仍不时瞥一眼少女勒紧的领口中不时流露出的春光。

    这件想必就是少女那位做猎队队长的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了——一件彷「鸦」猎装的衣服。

    啧啧,颇有些制服诱惑的感觉了···「鸦」也是猎队必不可少的组成,小一些的猎队一个「鸦」看顾两个猎人,大的猎队必定是一对一看顾,「鸦」的作用类似观察手,从不参与狩猎而是时刻警惕周遭预警。

    这个制度从是从很久以前传下来的一直沿用至今,可惜阴山镇的记载丢失过大家也不知道当初老祖宗为什么这么设计,所以现在的「鸦」需要更多的参与狩猎,而非像从前一样只需放哨。

    以少女的成绩再过几年一定能穿上真正的「鸦」猎装,若是能让她成为自己的「鸦」···两人守望相助日久很难不生情啊。

    少年们的幻想很快被打破···「吴勇!快松手!」少女皱着眉头噘起嘴,眼神是够犀利了但因为圆润的脸颊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反而有些可爱的感觉,「你们又在欺负缘哥哥!」这一声哥哥让让出了弘缘以外的所有人脸都拉了下来,愤怒地看向他,这小子仗着孤儿的身份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在许多人家住过,许多颇有威望的人都对他很好,少女的父亲、第一猎队的李队长也是如此,两人很小的时候就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吴勇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慢慢松开弘缘:「我只是和他说说话」说着头凑近弘缘耳边低声威胁道:「今天是月瑶的生日,暂且放过你,但我今天不想在李家看到你」「咳咳···不好意思,今天我住李家」

    「你!」吴勇火气上涌又想动手,但察觉到旁边少女尖利的目光只好作罢,倒不是怕了她,只是她作为「鸦」后备修习的阴符经中有些法术能让人很不好受,而且就算她动了手人们也会偏向她,并不是怕她···吴勇将弘缘推开,拍了拍手掌好像在拍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笑着对李月瑶说到:「月瑶妹妹,今天是你的生日,一会我就把这只地猪送到你家,祝你生日快乐」「不必,还是拿去充公吧,我爸不会收的。

    ···你们还留在这里干嘛」李月瑶冷冷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和她道了别,三步一回头地向镇里走去。

    待人都走光后,李月瑶来到弘缘身边,拍拍他的背替他把气顺过来,只是手上不自觉地重了些,皱着眉头嗔怪道:「你又去惹他干嘛,他生气的时候太阳穴的青筋像蚯蚓一样,真的好恶心」「明明是他来抢我的猎物好吗,就凭这一点他有资格进猎队?」弘缘头一歪叹了一口气,「哎,那个联结套索我埋了半个月啊」地猪,其实是一种鼠类,能长到乳猪般大小,再加上它吃的都是植物果实种子和根茎,肉质紧实味道鲜美。

    但它行动极其敏捷,且尖锐的四爪使它在地下行动像游泳一样快,皮毛又很强韧连一般铁器都划不破,捕捉起来极为困难。

    而阴山镇自古以来就被禁制完全封闭自给自足,实行配给制,狩猎艰难时甚至几个月轮不上吃一次肉,弘缘知道李队长不愿徇私,所以女儿的生日都没有一道像样的硬菜,于是便筹划了这个陷阱。

    接着弘缘向李月瑶解释了他是怎样通过地猪皮毛上沾到污渍就会去熟悉的干燥沙质土地打滚的习性,用半个月将它诱向早已埋下陷阱的地方并控制住地猪的事。

    「只可惜,我正想烧死它的时候被吴勇截了胡」少女可不会管这么多,当听到弘缘半个月前就在为自己的生日准备时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你才像真正的猎人,我爸说过,猎人也讲究谋定而后动」「嘘」弘缘突然表情严肃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向李月瑶的背后指了指,那片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看那」是兔子,尽管它全身绿色,花纹和周围的植物几无二致,但它耳朵和脑袋的轮廓隐约可见,或许是刚刚人们的动静让它进入了蛰伏状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出来活动。

    「我想抓住它,月儿,做我的‘鸦’吧」弘缘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些不容置疑的感觉。

    也不知怎么的,李月瑶的脑袋一片空白,看着弘缘的眼睛下意识点了点头。

    当她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爬到了树上,狩猎开始了。

    【缘哥哥还是个普通人呀,我怎么就答应了。

    】弘缘刚一动弹,兔子就警觉地窜了出去,李月瑶预估了兔子逃窜的位置,吹出一段哨信,然后一拍脑袋这才想到缘哥哥没有经过猎人训练,只好出声:「左前三」【在这密林中缘哥哥的敏捷竟然几乎不输兔子,几次出手的力量也远超常人,再加上人也聪明,要是他练了龙象功一定能带领一个猎队,可是镇里为什么不让他学?这不是浪费了一个好苗子吗?】李月瑶暗自想到。

    「右前五,左前二···」李月瑶规划着追击路线,几乎每次都能截住兔子的逃跑路线,伴随着兔子隐匿、逃窜,两人寻踪、追逐,直到···「哥哥,快停下!」闻言弘缘刹住脚,李月瑶也从树上跳了下来,轻咬着下唇表情有些歉疚:「这里的雾···好像有点浓···」弘缘环顾四周果然如此,正色道:「我们这是进了禁制了」阴山镇四面环山,山林中有禁制不可进出,相传这是阴山山神设下的,保护镇民不受外人或妖兽的袭扰。

    人走进去便会慢慢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自己走回村里了。

    禁制本身并无杀伤,但在这山林里失去意识却很是危险。

    「可是我算过脚程,我们才跑了不到十里,应该离禁制还远着呢···唔,对不起哥哥,我没做好你的‘鸦’···」弘缘搓了搓李月瑶的脸蛋,揉开她紧锁的眉头,安慰道:「没关系,大不了回去被李叔骂一顿,被李婶叨叨一阵,不会有事的,现在是淡季大型兽类不会出来的」可是手中少女肉肉的脸却越来越僵硬,身体也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了?」弘缘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道。

    哪怕再害怕李月瑶的眼睛也紧盯着弘缘的背后,这是作为「鸦」的职业素养,她的唇嗫嚅了一下做出一个夸张的口型「后面」。

    周边的雾气似乎更加深了,打湿了两人的衣衫,在他们额头上凝成一个个水珠。

    最^^新^^地^^址:^^弘缘缓缓转身,顺着少女

    的视线看去···似乎是一个人影,一袭白衣,藏在雾中看不真切。

    弘缘一眨眼···那个人影竟然转瞬间到了他们的面前几米处!弘缘的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将李月瑶挡在身后。

    这可是禁制之内啊!怎么可能有外人?除非它不是人!看它似乎没有动作弘缘的视线缓缓上移,那位一席纯白的裙装拖到地上,看身材当是女性,再往上···她的面容被雾气遮蔽,脸上流动着一个漩涡,仅是一瞥就让弘缘心脏狂跳。

    一个声音在林中响起,模模煳煳像是来自梦中,只是弘缘现在完全不敢分神去分辨那个声音到底说了什么,只能勉强集中注意观察那位的动作,想着好随时准备带着李月瑶跑。

    可背后的少女像是失去了力气,整个身子贴在了弘缘背上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

    弘缘一惊,一个侧身将少女搂在怀里,怀中少女已然不省人事,弘缘只好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方便一会儿跑路。

    弘缘发觉面前的人形再无动作,就是有以它那鬼魅般的速度自己也很难反应过来,索性动作大胆了些双眼任紧盯那个人影,手从李月瑶腿弯伸过,擦过她胯下时只觉一阵湿热,整理好自己蓄势待发的姿势一看自己手上竟蹭到一些血迹!再低头一看她的胯下已经被鲜血浸染!脑子一热,弘缘将害怕都抛在了脑后:「你对她做了什么?!」

    弘缘的声音在山林中回荡,惊起无数鸟雀,野兽也都显出身形逃窜而去。

    对面的人影轻咦一声,似乎有些惊讶,不知是因为弘缘并末像李月瑶一样昏睡过去还是因为他声音大,紧接着一个凝实的女声从「她」

    口中吐出:「我什么都没做,她只是长大了」

    这个声音不在遥不可及而是切切实实从那个人影处发出,见弘缘并不相信任怒目而视的样子,「她」

    只是轻笑一声一挥手消失在空气中。

    弘缘没有放下警惕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雾气散了,回头一看镇子竟然近在咫尺,来不及多想,只好抱着李月瑶向医馆奔去,李月瑶口中一直念叨着什么他也没有注意。

    「王神医!王神医!」

    弘缘冲进医馆将李月瑶轻放在诊床上,又从里间把还在炮制药材的王神医拽了出来,「王神医!你快救救月瑶!她在流血!」

    「哎,哎哎!撒手!」

    王神医看了一眼当即有所明悟,号了号李月瑶的脉后没好气地说:「这你特么来找我?带她找她妈去!小雏鸡!」

    「你救不救!」

    看到王神医这不紧不慢的样子弘缘更加着急。

    「救不了!找你李婶去!」

    「等一下!」

    王神医正要回房突然察觉到李月瑶好像一直低声说着什么,心中生疑俯下身侧耳倾听。

    不多时他整个人像弹簧一样跳起来,神色慌张,嘴里念叨着:「大事了!大事了!」

    接着王神医将几个徒弟都叫了出来让他们去通知各个族老,自己也奔了出去连锅上的药都不管了,只在临出门前对弘缘交代到:「快带她去找她妈!」

    弘缘看这动静忽觉自己责任重大,赶紧抱起月瑶回去李家,李婶见女儿这副摸样也是心里一惊将她带进里屋把弘缘关在了门外,让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不多时李婶就走了出来眼中带笑,轻轻谈了谈弘缘的头:「咋咋呼呼吓我一跳,好了,放心吧,月瑶没事,你去打一盆热水来」

    听到「没事」

    这两字弘缘终于放下心来,连连称是,跑出去接水去了。

    可当他回来的时候李家已经聚满了人,阴山镇三大姓李家、王家、吴家的族长都来了,各个猎队的队长也都在,弘缘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当下心里一惊,这些人总不能都是来给月瑶过生日的吧···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是李叔李诚邵在叫他:「弘儿,快进来,把你们今天遇到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大家,不要有遗漏」

    堂中的气氛有些紧张,好在大半的人弘缘都认识,他到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害怕。

    「···就是这样」

    弘缘没有隐瞒把一切都抖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无不带着严肃的神色,一时竟没人出声,最后还是王家族长王瑞衡打破了沉默,将冷汗直流的弘缘救出了苦海:「弘小子,你先出去吧,我们有事相商,但也不要走远」

    「月瑶···」

    「月瑶没事,不用担心了」

    李叔也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堂中围坐着各族最有名望的一批人,大家都一言不发看向上首年纪最大声望最高的大族长吴宏伟,老爷子缓缓取下眼镜,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平常康健的他手竟有些颤抖,他知道这时候最需要他来一锤定音。

    老爷子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毫无含煳地响在所有人心里:「是山神爷的旨意没错了」

    就在刚才吴老看到月瑶的反应便心有所感,尝试着唤了一声「山神爷」,果然月瑶很快起身眼神也变得清明,只是从里到外都不太像她自己,那气质就连她爸见了也不由肃然起敬。

    「二子,现在掌着镇子的人是你吗?这女娃撑不住多久我就不多说了。

    一年后举行山神祭」

    吴老大吃一惊亏得有人搀扶才没跪下:「可是···弘小子还没学完···」「没有可是,要来不及了···」话还末说完,月瑶就眼睛一闭又倒了下去。

    得到了吴老的认证自然再没有人怀疑,大家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起来。

    「博达,去把阴山志拿来」吴老又戴上眼镜,将这本字典般厚的书放在腿上轻轻翻动起来。

    「才过了十六年啊,山神爷要得越来越频繁了」「会不会是因为那人回来过,山神爷生气了?」「好了都不要瞎猜了,瞎子,你要加紧些盯着弘小子,让他尽快把那书背完,必要的时候就逼一逼,务必要赶在阴山山神祭之前!」吴老挥了挥手,至于他叫的瞎子就是弘缘的老师王明德,当然敢当面这么叫的也就同辈的几个老家伙了。

    王明德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哎,一年···一年···」「可是···下次山神祭怎么办···」是啊,每次山神祭都要献上一个背过那天书的弘家长子,而弘缘···他自己还是个不到十六的孩子啊,哪里还会有子嗣!下面又炸开了锅。

    「就连弘小子是不是那人的种都不确定啊!要不是山神怪罪下来该怎么办!」「这么早把弘小子献上去不是要洪家断了根吗,我们···」几位族老也都心有忐忑,交接了一番后一起压下众人的讨论。

    「既然弘乐说这小子是他的孩子那他就是了,至于以后···诚邵媳妇,弘小子他发育得怎么样」李婶答道:「之前给他洗裤子的时候见过那玩意···他已经是个男人了」族老们松了一口气,还好还留有余地,于是他们一起下了命令:「各家都出些育龄的妇女,给弘家留根」其实留根一位便够了,但由于只有一年的时间,谁也不能确定生出来的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一面下次山神祭凑不出弘家长子,只好多找些妇人给他生孩子了。

    「这···这怎么行···」堂中几个小辈先吵闹起来,七嘴八舌的吵得人脑仁生疼。

    「够了!没有山神爷的庇护,我们谁都别想活着!再说弘家从来不欠我们的,是我们欠了他们啊!为了镇子让他们断了根,这··这··这···」吴老拄着拐杖支起身,情绪激动地用拐杖杵地发出一阵急促的哆哆声,说到激

    动处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好在旁边的李叔轻拍他的后背帮他把气顺了过去。

    吴老跌坐在椅子上,泪水从深陷的眼窝中流出,浊黄的双目又焕发出神彩,絮絮道:「你们这些小辈没见过妖灾,我是见过的。

    那漫山遍野都是血红的眼睛,一齐冲下来的动静好似山崩。

    我们家家户户躲在地窖里···根本没用,妖闻着味道就能找进来」众人都没了声音,听着吴老的故事陷入想象。

    「猎队,猎队完全挡不住,对上一个两个妖还行三个就完了。

    是弘家兄弟十三人,一刀一刀将妖的注意全吸引到他们身上,一刀一刀把妖杀了个干净,我听着外面动静小了,寻思能出去找到我娘留给我的玉佩,谁想那妖被砍断了身子也没完全死去···是弘兴大哥救了我,可是·呜呜呜··他的刀折了没挡住那一爪子··呜呜·透着胸就穿过去了,就这样···他还一拳穿进那妖的脑袋,最后··最后他笑着把这玉佩交到我手上···他的血还留在上面呢·呜呜呜··忘不掉,忘不掉啊」他的声音夹杂着呜咽断断续续,但每个字都能刻到在场的人心里。

    吴老将腰间玉佩取下给众人传阅:「他的血还留在上面呢,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呜呜呜··」实际上那还能看到哟,几十年过去了,玉的棱角都被盘圆了,别说留下的血迹。

    或许这血是留在吴老心里了。

    「弘家上下就剩下了缘儿的爹,从那以后他也不正常了,整日整日闭门不出,直到又一次山神祭···」「龙象功是弘家留下的,阴符经也是,弘乐他哪怕带走了半部天书,从山神那逃回来过他也不欠我们啊!弘家不欠我们啊!」众人皆尽沉默。

    临了吴老起身,丢下一句「阴山镇永远都是四大姓,弘,少不得」便推开想要搀扶的李叔独自走了。

    ···